今天大舅出殯,我去送他最後一程。
地點是在縣立殯儀館旁的禮儀社,辦得蠻莊嚴的、雖然今天下雨但因為在室內,所以整體還是很舒適。
讓我不禁想起小大一時阿公過世的回憶......
(回憶飄向8年前)
***
猶記當年小大一懵懵懂懂像個智障,才剛騎了一個小時的車到台北上統計學的課,還在教室外等打鐘時我娘就call我說阿公過世了叫我快回板橋;當時年紀小還想說不可蹺課,要跟教授請假,所以我
大學時期其實有正式請過假的紀錄 教官還有蓋章!!!
(五樓你說 你大學有沒有正式請假過?)
哭哭啼啼的拿著假單要請假,寫教授名字前還千叮嚀萬交代自己萬萬不可寫錯教授的名字,
結果紅著眼眶吸著鼻涕給教授簽名後,
教授還安慰我:「不要哭了....快趕回去吧! 還有,妳把我的名字寫錯了。」
那嗚摳寧,我寫的時候還特別告訴自己不要寫錯咧.....
定睛一看,靠北邊的咧.....
我把鄭玉卿 寫成 葉玉卿
授還很好心的幫我把葉劃掉改成鄭 那一瞬間因為想哭而積了滿鼻腔的鼻水都暢通了
要笑也不是 要哭也不對
只好匆匆跟教授道歉之後就奔回老家去
邊騎車邊哭 嗚.... 阿公...... 嗚......
阿公都你害的啦 你要保佑我統計不會被當掉啦........嗚.........
(↑死囝仔...)
***
過程中略 直接跳出殯前一天
***
有經驗的人都知道 出殯前一天要辦法會
我們家的會場 就辦在老家旁邊的公廳廣場 那裡沒有舖柏油 只有小石子跟泥土
其實如果只有鬆軟的泥土 那麼法會時不停的跪拜禮儀都不算什麼
但長輩們 不知為何 覺得舖小石頭大家的膝蓋才不會跪到痛
就去弄來一大包石頭舖在地上
小石頭 也不小 每顆都跟大拇指一樣大 而且又尖尖刺刺的....
然後 法師就開始念經了......
(經文經文經文經文經文經文經文經文經文經文)
「跪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法師一聲令下
孝感動天的我
當然很用力給他跪下去 嗚嗚.... 阿公.....我大學的學費是你幫我出的......... wacow!!!
膝蓋的痛楚瞬間讓我差點想大叫...
但 要忍住
當然聰明的我後來有把小石子撥開 讓地上呈現兩個圓圈圈的窟窿
每一跪 都要精準計算落點不可誤差超過2個百分點
就這樣 法會持續了整個晚上 膝蓋痛到不行 我轉頭問表哥表姐他們膝蓋痛不痛
每個人的表情都訴說了一切 也不用多問
此時長輩過來關切
『three啊~ 你怎麼一直摸膝蓋啊?』 (絕佳的嗆斯!! 我要為民喉舌)
「因為..... 膝蓋很痛......」
『膝蓋痛喔 那等等我拿更多小石頭來舖厚一點』
『膝蓋痛喔 那等等我拿更多小石頭來舖厚一點』
『膝蓋痛喔 那等等我拿更多小石頭來舖厚一點』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不對啊~~這不是我要的結局~~~ (大哭)
就這樣 整個會場馬上就鋪上厚厚一層小石頭
「都你啦~~~~~~~」兄姐弟妹們大吼
我對不起你們啊啊啊啊啊啊~~~~~~~~~~~~(哭趴地)
當天的守靈是交給孫字輩守護 (就是我們啦)
我們就在初秋颱風天帶著濃濃寒意的夜晚
躺在底下是碎石子 周圍是竹竿尼龍布鐵片頂的臨時靈堂裡 睡了一覺.......
(當然沒有棉被枕頭草蓆 只有紙箱可拿來用)
又刺又冷四面都透風、睡醒還發現蚯蚓是我的枕邊人....................結果當然是感冒了。 無可避免的。
***
所以 我一定要說 有幸辦在舒適禮儀社裡的晚輩們
你們要惜福~~~!!!!!
- Jun 15 Sun 2008 01:14
[童年] 我不是這個意思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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